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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3章 软禁

入夜之后,亲自送走了珩王和长宁公主的马车,江焉阑一身疲惫回到主院。

他夜里不喜院中有人,女使侍卫都被屏退下去,窗外仰月叩雾,他立于窗案前,一伸手,从虚空中抓过一只信鸽,拿走绑在信鸽腿上的密信。

展开看完,长指将密信卷入烛火中。

长夜漫漫,他如同独自坐在孤舟中,等待着风浪席卷,人在身处最黑暗之时,总是渴望美好的事物,他眼前闪过少女的如弯月般的杏眼。

不知……若星现在在做什么,有无好好吃上饭。

他回院前命人在玲珑斋内给玲珑四司备了席面,让张管事取了丰厚的打赏送过去,明日……她就要离开将军府了。

他再没有理由留住她。

……

回廊上,徐远礼扛着若星健步如飞,往将军府后门而去。

酒里不知下了什么药,让若星整个身子都如火烤一般,她紧紧扯着衣衫,徐远礼走得很快,她被颠得想吐。

离开了将军府,她想跑也跑不掉了,得赶快想办法逃脱……她狠狠咬了一下舌尖,被麻痹的脑子暂时清明了一瞬,她伸手进袖袋中摸索着,哆嗦了几次,终于摸到了一个尖锐的物什。

下一刻,徐远礼只觉后腰传来剧痛,登时将肩上的若星抛下。

“贱人!你敢……”徐远礼仰倒在墙上,伸手摸了一把后腰,摸到一手温热的血污。

“我当然敢!”若星从地上爬起来,手中握着她随身带的蜜樱宝石簪,发髻散乱,唇上都是血污,她看起来狼狈至极,也凶狠至极,“你再敢碰我,我会让你死在这里。”

她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, 徐远礼低估了她,震惊之下,他阴阴笑起来:“我可是侯府二公子,杀了我你以为你能活?你这种女人,不过是有几分姿色,最终也还是玩物罢了。”

他说得没错,杀了她,若星逃不掉,难道就要甘愿受屈?

“呵……况且你中了毒,你以为能跑?那你便试试吧。”徐远礼撑着墙站起来,邪笑着一步一步往若星走去,“乖乖从了我,说不定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……”

若星体内的热浪一波波袭来,险些让她又要倒下去,不等徐远礼反应过来,她掉头就跌跌撞撞往抄手回廊跑去。

深夜的青石板,脚步声格外清晰,徐远礼在后头追她,越来越近,若星惊慌失措,向着主院狂奔而去!

她撑不住多久了,体内热浪几乎要吞噬了她……

万幸,今夜她让女使将笼灯挂满了将军府,尤其是主院内,各色罗帛、琉璃、纱帐宫灯沿路而点,一条光明的路延伸至主院。

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了主院的门,堪堪倒在了地上……

江焉阑推开门,走出内屋,蓦地一声尖锐的碰撞声从院子传来——有人满身是血倒在院门,那熟悉的淡粉色襦裙让江焉阑浑身一僵。

他大步上前,小心抱起地上的女子翻过身,灯火勾勒出他脑海中那张日思夜想的清丽面容。

若星浑身是伤,已经晕过去了,她身上很烫,手中紧紧握成拳,他小心将她的手掰开,触碰到滚烫的肌肤,江焉阑一愣,心下反应过来她中了什么毒。

她手中握着那支被打磨如新的蜜樱宝石簪,上面还沾着不知名的血迹。

紧接着,耳边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,那人约莫是觉得若星跑不掉,并不着急狩猎。

徐远礼跟着地上的血迹一路追过来,丝毫没发现眼前的院子是什么地方。

“小贱人,中了毒还跑那么快!你给我——”声音戛然而止,因为徐远礼的脖颈被扼住了,他没办法发出声音。

“你碰了她?”江焉阑眸如寒冰,像捏着一只蚂蚁一般掐着徐远礼。

徐远礼看到地上昏迷的少女,声如蚊:“少……少将军,这贱人惹了我,我给她一些教训罢了……少将军不……连一个女使都要多管闲事吧?”

“她不是女使。”琥珀眸微微收缩,强压着惊涛骇浪。

不是女使……是什么?徐远礼冷笑一声:“一个四司娘子罢了,莫非……少将军也与她有私情,所以才……如此震怒?但少将军可能有所不知,我可是……安远侯府嫡子,与我作对,少将军怕是要吃些苦头的……”

江焉阑笑了一声:“既然你自报家门,那么明日一早,安远侯府门口就会出现你的尸首了。”

徐远礼瞳孔骤缩,“你……你敢杀我?皇上要是知道了,你定会下诏狱的!”

“就是下地狱又如何。”江焉阑收紧掌心,声如冥钟,“怪只怪,你来送死得正是时候。”

他袖中翻出匕首,右手放开徐远礼的脖颈,在徐远礼终于能呼吸的那一刻,干净利落地割断了他的脖子。

徐远礼倒在地上,口中喷涌出血泉,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彻底没了声息。

江焉阑用绢帕仔仔细细擦干净手上的血,丢在徐远礼身上,转身抱起地上的若星,大步往内屋走去。

流泻一地的星月,都被他抛在了身后。

……

若星如同被火烤,身上露出的瓷白肌肤红了一片,她出了一身汗,衣衫都变得湿淋淋,她在江焉阑怀中扭动着身躯,喃喃着伸手去拽襦裙的绳结……

“我受不了了,好热……”

“好了,若星,你不要动……”江焉阑忍耐着,一把抓住她脱衣的手,速度极快地跑进屋内,将她放在床榻上。

他转身想去倒水,却猝不及防被嫩白的小手抓住了手腕,他浑身一僵,犹豫的瞬间,那具柔软甜香的娇躯忽而整个缠了上来,她从背后抱住他,指尖不老实的在他腹上摩挲,全然失了神志:“不要走,你要走,我想要你……抱着我……”

“若星,你中毒了……”江焉阑喉咙滚动,像被一箭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,被她触碰过的地方犹如火舌燎原,轰然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
他掐着掌心不敢回身,身后是他梦里的白月,是被下了春药的白月……

“求你,我好难受……”若星软着嗓子求他转身,唇瓣不轻不重地落在他的耳垂上,她难受极了,呼出的气息都是灼人的。

绷紧的弦被生生扯断,江焉阑闭了闭眼,不敢去想身后的少女有多诱人……

燎原的吻从耳边一路到下颌,在要碰到他的唇时,她忽地停了下来,仰头倒在被褥里,放弃了:“好累,亲不到,累死了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后面的话语悉数被两瓣冰凉的唇含入了口中。

双手被交叉按在头顶,江焉阑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腕,将她磨得又红又疼,唇上被毫无章法地胡乱亲着、啃着,像一头狼在品尝猎物,凶得要将她拆骨入腹……

她有些窒息,难受地推他,身上坚硬的胸膛竟纹丝不动,逼得她呜呜呜出声求饶。

舌尖传来血腥味,江焉阑如梦初醒般停下撕咬,转而细细密密地吻那绵绵的唇,舔舐她的伤口,厮磨着将她揉成一汪湖水。

这是他梦里才有的温香,是他小心捧在手心的水中月,他怕碎了,只敢朝圣般拥在心上。

“江白曜……江白曜……”

江焉阑猛然睁开眼,混沌中硬生生出现几丝清明,他在做些什么?趁人之危?她要的根本不是江焉阑,如今的他不配。

他放开若星,跌跌撞撞从床榻上起身,慌乱从柜中摸索出一瓶祛毒散,哄着她吃下去:“乖,马上就不难受了,若星乖……”

“我不……”若星紧咬着唇,被他捏着喂下去,到后来甚至急切地有些粗暴。

待她终于吃下去,他指尖不舍地在她唇上重重按了按,琥珀眸越发沉如深海,终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。

将她紧紧裹入被褥中,等她气息渐沉,他大步离开卧房,去别院沐冷水浴。

而若星对此一概不知,只是又梦见了和江白曜在河边赏萤火虫的夜里,安稳睡去……

第二日晨时,安远侯府上的家丁摸索着鸡鸣打开府邸大门,放女使出去采买,正伸着懒腰,一声尖利的叫声传来——

女使疯了一般跑回来,大声喊叫:“二公子,二公子……”

家丁心道不好,飞速跑到府邸外,只见一具冰冷的尸首满身是血地被丢在地上,正是安远侯二公子,徐元礼!

与之同时,江焉阑已跪在朝堂上,神色淡然道:“禀皇上,微臣府上昨日设开府宴,宴请四方宾客友人,无奈有人吃多了酒,宴席散后还徘徊在臣家中,故意轻薄女使,臣护人心切,夜里又晦暗,那人反抗袭击,臣失手错杀,待之后才看清,那人竟是安远侯府上二公子,臣已将所有证据送往大理寺,还恳请皇上降罪。”

朝堂之上一片哗然!尤其是安远侯爷,跪在地上声嘶力竭求皇上把此人送进大理寺彻查。

错杀侯爵之子,这罪过大了,就算他是身带军功的少将军又如何,少不得要下狱扒层皮!

龙椅上,仁德帝蹙眉望着跪在地上脊背却挺拔的人,只觉头疼,在这个和西凉对峙的节骨眼上,把一个能上战场的将军送入大理寺,着实让他为难……

“父皇,儿臣认为,江少将军犯下大错,理应由大理寺彻查,不能姑息。”太子跪在地上,未看这名曾为他出生入死的良将一眼。

一旁的珩王挑了挑眉,心下百转千回,但并未出去给江焉阑求情。

仁德帝被架了上去,不治罪是不可能的,最后只能扶额道:“来人,把江少将军和徐远礼的尸首一道送进大理寺,给朕好好审清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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